最新发布:
栏目导航

沉淀的记忆碎片

    60年为一甲子,这是对于华夏大地和炎黄子孙有着特殊意义的岁月节点,是一轮回之数,是结束也是起点。一个单位的历程,有如人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或平凡或辉煌,其成长过程除了影像资料、文字档案资料等记载外,更多的时光、更多的资料如浮光掠影湮灭于现实的星空与沉淀于记忆的历史长河。

    一个人对于生命历程的记忆基本是事无巨细趋于连续的,而一个单位的记忆很可能会是断续的或有意无意间选择性的。历史靠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不仅掺杂个人的喜好厌嫌,更有记载者性格、境界、地位和视角的差异对单位的历史会演射出迥异观念上的镜像。与我命运相连的这个单位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名字—江苏省原子医学研究所,省属单位的她却坐落于江南水乡无锡而不在省城南京;那个“原子”骇人的字眼格外强烈地刺激着二次大战的记忆神经和联想神经,但在这里的字意不是核恐怖而是利用高科技手段治病救人。

    原医所,从市级医院的一个科室成长为一个省属科研所,曾经有幸是国家重点实验室依托单位,60年的风霜雪雨、前行道路的坎坷曲折,真可谓翔凤未必高于九天,潜龙亦非久困深潭。走进来、走出去形形色色的人;发生过、已忘却五光十色的事,演绎着一个中国核医学的传奇故事:中国建制最全的专门从事核医学的研究机构;中国第一台肾图扫描仪研制成功;中国研制生产核药品种最多的供应基地……而今又一次来到了跳跃发展机遇的时间窗口—新研究大楼即将重建!

    从18岁那年,我就效力于此,至今已有35年时光,许多的往事渐渐模糊。慢慢检视记忆河床上的斑斑点点,光影落在上世纪80年代初的那个夏天,俯瞰无锡狭长、幽深的大娄巷,原医所犹如被包裹、束缚在古老蚌体中的一粒小小的珍珠,在喧嚣的蝉鸣声中静静等待破壳的时机、等待着撬开蚌壳、让珍珠落户新体的那股力量。那时,有一个人成为抽丝剥茧的关键人物,那一位裤管翻卷得高低错落的形象在当时成为向卫生厅领导介绍自己实干精神的最华丽的名片、皮鞋上还沾着的红泥是走进省卫生厅的通行证,高度近视眼镜后这样,在他的带领下,一群人几年的披星戴月、风雨兼程。终于,一个新的原医所在无锡梅园的东横山侧破土而出。

    那时候,大型仪器设备是科研单位的宝贝疙瘩,某种意义上仪器比人还要重要。要把大型仪器设备从大娄巷搬到东横山,80年代中期的那时没有搬家公司这个概念,也没有什么农民工、临时工的说法,搬运工作最终靠科研人员手抬肩扛完成了。90年代初,为了单位的超负荷建设和尽快发展,那个时期的原医人默默承受了3年无奖金的穷日子,这状况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是无法想像的事情,听起来也许会觉得那个时期的人傻懵了。同期在全国范围内兴起的企事业单位大办“三产”的风潮中,江原技贸总公司应运而生,经过市场的反复大浪淘沙、滚滚后浪推前浪,最后剩下了最贴近自己专业的技术含量高的“企业”,真正成为所里事业发展的加速器。

    改革中的祖国,变革中的单位。人才流动成为风尚、时髦的壮举、美丽的风景,于是乎走出去的人呼啦啦成为佼佼者,走进来的人轰隆隆成为顶梁柱。从40人左右的单位经过35年壮大到近500人,这中间有多少人与事物跨越复杂的量变和质变?周边的环境里又有多少个与我所大同小异的单位演义着灭失或兴起?我们知道的不知道的故事有多少?谈笑人生沉与浮,百年谁知你和我。但有关科技和智慧的故事一定会久远相传,譬如关于美国那只坏“苹果”的故事,愿有一天在东横山下能够流传出“大梨”或“香橼”之类的故事!

    东横山下那高高耸立的一根根排气管道是一种标志,不管中间有多少无奈的曲折,在阳光下那标志所携带的科研和创新精神会直立着、节节向上。(徐希杰)